“还上什么破逼班,早点出发吧!”老妹的感叹号催促我赶紧去请假。事发突然,收到了天津老姑去世的消息。由于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出殡,我们家庭群分头开过几个小会之后,我和老妹在北京,离天津很近,决定代表太原老家,出席老姑的丧礼。我赶紧联系老姑的儿子(z叔),Z叔说你们上班太忙就不要跑了。 我说我和老妹受到过老姑的很多照顾,我们必须跑一趟去表达哀思。
老姑从小在太原长大,之后随老姑夫定居在天津。不过老姑夫英年早逝,我从小就没有见过,而老姑因为长期定居扎根在天津,已经说的是地地道道的天津话,没有半点太原的口音。虽然身在天津,但心系太原,当年也会时不时的来太原探望她的兄弟(我的爷爷)。所以从小就有很多交集,比如曾经大姑带着老姑,老哥,我一起去五台山。长长的台阶对于上岁数的人来说还是有些挑战,而年幼的我们精力充沛,和老哥一口气先爬到了顶,老姑则在半路表示要休息休息;结果等半天也没见上来;我们上上下下跑了好几趟才找到老姑;原来我们都低头赶路,互相错过了,当然又互相找到了对方。
思路回到了开往天津的车上。老妹边开车边回忆她和老姑的点点滴滴。老妹大学四年都在天津上的学,放假或周末经常会去老姑家借宿,找老姑玩。她和天津,和老姑的交集更多,她说天津都是她的青春回忆。而我当年出国前是在天津考的雅思,备考雅思的日子都在老姑家借宿。大学期间也会时不时来天津找老姑玩。还记得我当年大学的假期去找一位在天财上学的老同学吃饭聚会,老姑特别八卦的问我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,得知和我“约会”的是位女同学,正好我们的碰面地址又是老姑家门口附件的公交站,老姑特别积极且坚持地把我送到展台,亲切的和我的女同学打招呼,又看着我们上车,迟迟不肯离去…
抵达天津老姑家,天色已晚。我们凭着印象,找到了老姑的那个老楼。还是那个老旧的楼梯,还是那个老旧的防盗门。敲开虚掩的大门,开门的是老姑的二女儿,但我一时懵逼,不太确认是叫几姑(老姑有三个女儿),还好老妹认了出来,叫了二姨。赶紧把我们迎了进去,老姑的三个女儿都来守夜,儿子Z叔当时不在,是在忙着安排其他的事情。我们在老姑的照片前烧了炷香,鞠躬致意,并表达了太原老家人的哀思。其他的寒暄我都没在走心,只是注意到老姑家这么多年了,一切的格局,家具都没有变化。还有我当年借宿的床头,突然看到了熟悉的枕套,那个枕套还给了我家一套。我当时鼻子一酸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确认好次日的出殡时间,我们就暂时告别了。

折腾到九点多我还没吃饭。随便吃了些,老妹说陪我街头走一走。我说好。她边走边回忆当年她和老姑的那段岁月,她说天津有她很多的青春记忆。老姑经常带着老妹游走在自己熟悉的生活街区,知道哪里有实惠好吃的熟食,小吃。路过历史老房子也会点评讲解两句,比如旁边的这个德侨公寓,老妹说老姑和她说过这里当年住的是德国人。我说我记得老姑也和我这么说过。走过人民公园的时候,我已经记不清当时是不是老姑也和我说过这个公园历史悠久,但年头长远已经记不清给我讲的什么具体历史故事了。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老妈也在天津,和老姑和我一起逛街买衣服,处在青春叛逆期的我特别不愿意让老妈给我挑选衣服,我坚持要自己选自己买,当时老姑就特别理解我支持我的想法,我也确实在一个商场中淘到一件实惠的playboy冬季外套,老姑对我的选品也是赞叹有加…
今天早晨在太平间和殡仪馆见了老姑最后一面。老姑在晚年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,前几年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模模糊糊记不清楚我了,发展到后来几乎谁都不认识了…
我和老妹说,老姑去世后,我们在天津的据点就没了…
在天津,有几个瞬间挺难受,但我忍者没哭。回家后,想了想,还是挺难受的,自己在家默默又流泪了半天。希望老姑在天堂里安详快乐。Rest In Peace
于23.08.15
乖乖就范的国际企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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